惜袭

你们好。叫惜就可以啦。
绑画是@泠杉,
改进文风中。

人鱼挽歌.

感谢再拥抱耐心听我讲这个罗曼蒂克的梦并投喂了美味粮食让我做出这个梦的柚子宝宝 @白玉为何物 ()
我想把它写得很美很美结果形式苦手于是进度超慢>:-<
我爱中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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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囚禁在世界蛇的头颅亦无法触及的地方。海浪波及的每个角落,只有这里潜藏着怪物。入眼的黑暗细细密密夺去我浅淡的色彩,让我曾经引以为傲的与我出生的大海(绝非现在施舍般给予我这可笑水洼的不属于我排斥我的这个)同样的浅绀的发丝在时间与黑暗的鞭挞中褪色(幸而它们决夺不走我残存的眸光),隔绝外部希望的幽暗催生我身边的水藻,这些过去在我身边温柔抚动的细小植物被绝境的悲哀所污染一同摧残起我的鳞片来(尽管这样它还是无暇的,可没有任何光芒得以反射),交替冲刷蔓延的潮汐卷去我唯一的温度,仅仅留下给我这冷血动物得以维持左胸向里三公分的那块器官跳动的残忍慈悲。
我转头抱以歉疚望向我的尾巴,那如我步入被大海蕴含在每一滴水珠中唱着珍珠圣歌的慈爱灵魂都遗忘的地域前见到的最后一抹月迹的颜色,彻骨的火焰静静灼烧着它冰凉的闪光,散发的美好温度叫我适应了无边绝望的眼睛受伤。感受到的疼痛没入攀附在无温血管旁的脆弱神经,扩散并蛰伏于鳞片之下悄无声息的诡谲姿态像只叫我唾弃的魔鬼,一如那些侵占本属于我的贝壳皇座挥舞着旧王的权杖却并非新王的权利野兽,但痛楚却是无形的。我想。痛楚是无形的。所以它能够被掩藏,所以被囚禁者的身体才静静维持着叫众多既非银又非白的浅色小鱼划动脆弱得一捏便碎的尾鳍穿过尽头与自由的边界的外表。
可它们——他们是敏感的。他们终年沐浴在水的灵魂中的鳞片替我勾勒出月光的形状叫我那条在空无中卖弄般闪烁多年前皎月残响的尾巴相形见绌,这些闪着微光的几乎贴近神明的可敬生物通过适应了纯粹美好的鳞片辨别出这绮丽水色下布满阴暗与污浊的本质,于是他们逃开。那些脆弱的,夺目的,镀着银的,来不及挽留的翼鳍惊慌地挥动着游向狭窄到只将他们放行的通往从我见到第一抹黑暗起便开始怀念的海域的通道。瞩目光点接连回归本属于他们的流水怀抱,独留一尾失去外部世界最后波粼的鱼儿对着黯淡银鳞伤怀着旧日月色的点点残存顾影自怜——不,仅是身处在连影子都要饕餮吞噬连星辉都得无奈湮没的潮汐尽头中想象自己的面容而已。
唯有螺旋贝战战兢兢用它那靛青兰外壳保护己身以便被如猎人如狱卒的凶狠潮汐带入探望永久监禁被勒令在孤独中死去的罪者,也就是觐见它那于幼年的风暴雨夜中遭到伪善魔鬼脸容欺瞒的囚徒女王。我几近透明的苍白手指轻抚它约莫与我的囚禁时代至今所耗的年岁相去不远的一圈圈纹路。它来朝圣来拜见真正属于真正拥有这片大海的主宰,而我徒有挥动那周身如琉璃涌动着漩涡形火焰象征永世执权的三叉戟的名号,却置身此处,用时时刻刻警醒着正统继承权的亮银鳞片与水藻这阴暗而可笑的敌人厮杀,甚至无力赐予穿越风雨海域水妖陷阱擦亮脆弱外壳前来瞻仰的忠诚子民一个属于海皇的祝福。
但我不曾绝望。我的皮肤发丝眼眸甚至某片鱼鳞上最不起眼的斑纹都从未被浓郁粘稠的绝望镌刻下半点冲刷不去的痕迹。我的母亲,我最亲爱的周身围绕着珊瑚群树般的馨雅香气热恋如花火的母亲,她被矫揉造作的脉脉情思和比王冠更耀眼更唯美的天方夜谭带入那座华丽的我出生的坟墓,并在目睹主角非她的旖旎背叛后亲手埋葬她夺目如皇家之蓝热烈如海龙火焰的爱恋,连同她被伪造的天堂所哄骗而被她本人亲手掐死的灵魂。她是绝美的,比大海更为清澈通透的眼睛神圣如流水化为冰川的瞬间不可重现的昙华,她爱极了自己的双眼不忍令它们受到任何形式的玷污,于是她在遭背叛的绝望扩散至瞳孔之前睡着了,那双眼透过封存她身体的冰莲执着望往我的方向。
我说过,她的眼睛清澈通透,因此当所有伪善者为比海中月更唯美的皇后流下用拔去鳞片作为代价的“悲伤”眼泪(其中甚至包括我那已被沉重权杖压垮纵欲身体的可憎父皇,这使我因失去母亲羽翼长蔽而溢出的眼泪被怒火烧干)的时候,无声血泪凝聚而成的灵魂的透镜为愤怒得发抖的女孩揭开为哀愁所组成的冰霜,叫她见到了湛蓝瞳孔中母亲跨越死亡界限向深爱女儿传递的两点微芒,它们是黑色的,但彼此又大不相同。一个幽暗阴郁如海底洞窟最深处将会吞噬全部的恐怖令我无比厌恶;一个温柔可靠如包容繁星独月的夜色欧泊深沉的低吟令我心笙摇曳。紧盯那两抹互相交融拼斗最终孤独恐怖消散无形的时候,我的耳边响起了乐声,亦或是古书中比拨动竖琴弦更辗转袅绕的挽歌在吟唱。
“年轻的剑圣手持夜色的巨刃,
如斩断蛛丝般云淡风轻,
他解脱了你永无光明的潮汐监狱,
回归了你被冰冷礁石碾碎的放飞翅膀;
作为解救海之女王的报答,
他赢得了你不悔的爱情——”
歌词到此中断,银鱼跃出海面又落入水中形成的吟唱还流淌不息。歌词中的海之女王已在潮汐监狱内与绝望黑兽共处一笼,与其常年抗击促成了她比三叉戟顶端的宝石更晶亮坚忍需要千锤百炼才能凝结出的不拔,而她正用这双刺穿驱散浓厚迷雾的眸子等待着从未改变过方向的海洋。
而终会有一天。
(黑色长剑划开潮湿沙砾在斩碎磐石的瞬间必会亮出令猛禽恶兽为之颤抖的罡芒)
终有一天。
被我又一次击退的浅涛恶灵在我见不到的光明外界呻吟出来自远古的恶意与不甘,狂暴嘶吼在剑尖分割下重组为臣服低喃,受邪恶污染的墨绿色植物惊慌失措再没有侵染我那银白鳞片的念想,纷纷混杂在它们的同伙中央开始丑恶而令人鄙弃的逃亡。而我侧耳倾听,利刃宿于剑鞘中发出悠久清越足以使海龙这巨大的野兽终生愧于再出声长啸的剑鸣,它嗡嗡响动着为囚禁着我的监狱这一敌手而兴奋着,它的灵魂嗡嗡响动给习惯抱剑而眠的主人传递邀战信息却在那纤长手指轻握住剑柄时重归冷肃理智的沉默,隔着光与暗的界限我也能轻易感受到将山岳分割至光滑如镜的毁天灭地的锐意。
蛰伏至毫无波澜的探究从沉淀中活跃过来,我好奇这年轻的剑圣如何挥断比海钻更冷酷关押我数年之久的囚笼。
【不知道有生之年会不会继续的TBC】
[啊对了鱼接近神的话是取自和柚子的聊天()之前忘记说了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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