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袭

你们好。叫惜就可以啦。
绑画是@泠杉,
改进文风中。

【雷安】鬼迷心窍 (上)

*一个交往中的两人(半是)误打误撞地全垒打了的故事
*年操




“我们这是要去哪?”
行驶的过程中很颠簸,安迷修纂紧了手里的小型旅行背包。
他从越野车的车窗外看了看,离他们落地的城市越来越远的道路旁林立着灌木丛与树,偶尔还有松鼠之类的小动物在其间穿行,显然不是开往什么热闹繁华的地方。
实话说,虽然他不觉得雷狮会将自己带到什么过于出格的地方去,但被难得神神秘秘起来的恋人带往不知何处的事实还是让他下意识地有点紧张。
而且天已经快黑了,雷狮这是要开到什么地方去?
“带你去个我自己以前经常去的好地方。”
在驾驶座连地图也不看,了若指掌地握着方向盘的人似乎是读懂了他在想些什么般头也不回地说道。
雷狮的心情似乎很好,说话间语调的尾巴都上勾了起来,放着音乐的车厢内几乎与乐曲融为一体。
“再往前应该就是深山里了,”安迷修拍拍手里不算充实的背包,有些担忧:“我在开后备箱的时候可没看见帐篷。”
雷狮从车座间露出的半个肩膀抖了一下:“不会要你露宿山中的,我保证让你大吃一惊。”
“……”
安迷修看了看从前座的后视镜里露出的狮子得意洋洋地扬起来的嘴角,忍俊不禁。
好吧,那他也稍微期待一下。
———
大吃一惊。
安迷修从车上走下来的时候掂了掂自己那个打折时买下,如今已经有些损坏的小破包,再看看向自己炫耀什么窝点一般的人身后设计如中世纪般复古的旅馆,不由得如对方所愿地瞪大了眼睛,视线直勾勾地投在分立与两旁,如若守卫一般神气的骑士盔甲上。
“怎么样?”雷狮注意到他入迷的眼神愈发得意,“是个好地方吧?”
“哇…”安迷修勉强将视线从盔甲上移开,看着坐落在小小的山谷之内,如同什么秘境一般的旧式设计的旅馆。
不同于外面的盛夏天气,山里的温度较低,雷狮看看安迷修身上单薄的短袖衬衫不由分说地将他往门口拉。
“先进去再说。”
安迷修应了一声,被他拉着将目光从外面的骑士雕塑转移到室内浮花的墙纸。雷狮将他拉到服务台前熟练地向侍者打了个招呼的时候他还在意犹未尽地望着大厅处放置的一匹漂亮英武的铜雕奔马。
“雷总,好久没见您啦。”
前台的服务生是个一身繁复的衣饰打扮,将头发如皇宫内的女官一般高高盘起的美人,笑吟吟的目光在扫过轻车熟路的雷狮臂弯里挎着的安迷修时惊愕地顿了顿,随后却反而惊喜地拍了拍手。
“我可早就跟您建议过了,这地方,”她暗示性十足地指了指仍旧在状况外但看到女性面向自己还是下意识地挤出一个大大的微笑的安迷修,“要两个人来才‘有意思’不是。”
“嗯。”雷狮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看向没有立刻意会到话语中潜台词的安迷修答道,“要一间房,两张床的那种。”
“啊…”
女侍者闻言慌张地张大了嘴,脑后固定盘发的簪子上的珠宝随之晃了晃。她勉强定下神来,抢在雷狮疑问出声之前忙不迭地开口急急解释道。
“抱歉,雷总,我们这边一直给您保留的房间是单人的大床房,现在其余房间又都订出去了,所以我们——”
雷狮皱了皱眉。
“万、万分抱歉——”
她涂着颜色亮丽的口红,因而在脸色无声无息地发白了一些的时候,这种变化就格外明显,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一言不发的雷狮的反应,花容失色的模样瞬间引起了安迷修对这位无辜女士的同情心。
他看了看雷狮抿起嘴唇脸色不好看的模样,再看了看紧张得握着登记用水笔的手都在发抖的侍者,不假思索地开口回护这个似乎被没有如愿的狮子吓到了的女孩儿。
“一张床就一张床吧,”安迷修插进了雷狮与服务台之间的空隙,抬头看着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的恋人劝道,“其实都没什么差别的,我无所谓。”
雷狮斜睨了他一眼,视线玩味地在他被贴身剪裁的衬衫包裹起来的腰部扫来扫去:“你无所谓我就无所谓。”
什么意思啊这人。
“…那就这么定了。”
安迷修冲停留在视觉骚扰层面的人没好气地丢了一记眼刀,转身对惊魂未定的女侍者放柔了声音解释道:“麻烦这位小姐帮我们拿一下那间房的钥匙吧,非常感谢。”
打扮精致的女侍者脸色稍稍平定了些,将脑后摇晃的簪子插回去了一截,转身在抽屉内拎出一把钥匙递给了摆出标准的绅士式微笑的安迷修。
“请拿好,室内的供电是打开之后自动运行的。”
“谢谢这位小姐。”
安迷修接过钥匙,转身示意将目光漫不经心地移开了的雷狮带路。
“先去吃晚餐吧,”雷狮耸了耸肩,用鞋尖指了指绣金的酒红色地毯铺向的走廊另一头,“不用那么急着去房间。”
安迷修赶紧对镇定下来的女侍者道了声再见,转身朝着雷狮指的方向走去。
在他身后,上一秒还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儿飞快地抹掉泪花,冲停在服务台前勾起唇角的黑发青年挤了挤眼睛,在接过对方推过来的一沓小费后合上了仍旧留有不少空房间的登记册。
———
“对了,听刚才那位小姐的口气,你不是第一次来了?”
雷狮的步子迈得很大,以至于安迷修在匆忙行进间顾不得去仔细观赏走廊两侧的油画。他加快脚步走到雷狮身前,颇为好奇地问他。
“这里是我以前经常来放松心情的地方,”雷狮不服输地同样加快了脚步把他甩在身后一点点,“因为大多数侍者都知道我经常会来了,所以才会给我留出房间。”
“喔。”
安迷修点点头,在灯架上摇曳的烛火如同一团团暖黄色的光团从视线中掠过。
“房间外的装潢普普通通,”雷狮低哼了一声,“但是房间里面我很喜欢。”
被高高悬挂而起的未开刃的骑士剑夺走了注意力的人有些不可思议地把目光分了点给他:“外面的设计多细心啊。”
“哼,这种煞有介事的感觉也就你会喜欢。”
雷狮的眼神迅速地在周边扫过,不为所动地回击道。
“怎么可能只有我,刚才听说这间旅馆还是挺受欢迎的嘛,不然也不会只剩下一间房间…”
说话间,安迷修埋在发丝间的耳朵尖动了动,示意雷狮往右边站上一点:“前面好像有人走过来了。”
他话音刚落,走廊的拐角处便出现了一对甜蜜地依偎在一起的年轻情侣——至于这点为什么能一眼就看出来的理由非常简单,这对情人在说得上宽敞的走廊内依旧选择了你侬我侬地依偎在了一块,女孩儿长长地打着卷的栗色头发将她侧脸的轮廓遮挡起来看不清晰,只能模糊见到依靠在她的恋人身前的动作,甜蜜得似乎将周边的动静都隔绝了一般。
“不是要发挥良好美德给别人让一让路的吗?”
雷狮忽地将他拉到一边,手掌攀上他的肩膀将人搂进怀里揶揄地低声问道:“这么羡慕?都看呆了?”
“去你的吧,”安迷修被他刻意而为地将呼吸喷吐在自己敏感的耳垂间的举动和恶意十足的问话弄得一个激灵,无奈地将狮爪一把挥开,“我只是忍不住想为这种纯真又美好的爱情祝福而已,少拿你的想法来揣测我。”
“我的想法?”
雷狮在烛光之下咧开嘴笑了:“我的什么想法?”
“快点走。”
安迷修被他问得语气一滞,抢在雷狮笑出声并且自己揍他之前往走廊拐角处走过去。
难掩笑意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走这么急做什么,你知道路吗?”
…他确实不知道。
———
餐厅不出所料地也是中世纪式的装修,不过很贴心地分为了大堂与不少小巧的隔间,一架设计精致的竖琴置放在最中央的高台上,在琴手的灵活拨弄下发出浪漫空灵的声音,周围放着种类齐整的各式正餐与甜点,还有身着比前台那位小姐的女式制服简洁许多的礼服的侍应生在餐桌间穿梭,手里捧着镀银的托盘与其上的高脚杯端给稀稀落落的顾客。
“不是说房间都已经满了吗?怎么我看着人也不多啊。”
安迷修从桌上的托盘里夹起一块看上去烘焙得松软可口的小圆面包,望着大厅内不多的人,诧异。
“不清楚,”雷狮迎着他询问性的视线,目光闪了闪,看上去也有些疑惑,但最后还是指了指不少亮堂着灯的包厢,“说不定都在那里面。”
安迷修又拣了一点果蔬到盘子里:“应该是吧。”
“我们也进去看看。”
雷狮边说边抬手停住一位身着燕尾服的侍者,在他端着的放满鸡尾酒的托盘上端详着询问安迷修:“这里的鸡尾酒调得很不错,要不要尝尝?”
“这次就不用了,我喝点果汁就可以。”
“切,”雷狮啧了一声,“没趣。”
“这又不是靠喝酒与否来衡量的。”
安迷修面对着餐桌,听着背后传来的声音回击着,眼睛却盯住了只余下最后一大杯的饮料。
杯前被折成能够直立起来的纸牌上标明了“葡萄”二字,这个措辞有点怪,但安迷修还是从这杯饮料偏一点红的紫色中推测出了这是杯葡萄汁。
有点像雷狮眼睛的颜色。
他突然没头没脑地蹦出来一个想法,手底已经不自觉地把那杯紫红色的葡萄汁端到了手里,跟着雷狮走进了就近的一间包厢内。
安迷修前脚刚刚走进隔音效果很好的包厢,后脚便有一名打扮比起侍者要正式繁复不少,一脸威严模样的主管走在桌间巡视,注意到已经空荡荡的区域与放在前端的纸制立牌上意思模糊不清的“葡萄”二字时皱了皱眉,将那张纸拣起来看了看,立刻叫来离自己不远的一个侍者吩咐道:“这边没有了,赶紧再调一点过来。”
侍者恭恭敬敬地点头离去,而他在将那张立牌重新调整了一下之后把完整地展露出其上的文字的纸牌放回了原处。
——“葡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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